Real夫婦
執子之手，與子偕開餐廳
提起Elisabete Real和Fernando Real這對夫婦，葡萄牙美食圈恐怕無人不曉。沒吃過他們經營的Tromba Rija，某種程度上就等于沒吃過正宗頂級的葡萄牙美食。在王府井希爾頓的萬斯閣葡式餐廳，老兩口侃侃而談，燦爛可掬的笑容就如同當時灑滿陽光的春日午后。
Tromba Rija如今已有50多年歷史，那時的主人還是Elisabete Real的父母，也還不是盛名遠揚的著名餐廳，只是：“小村莊里普通的食雜店，賣些酒、賣些肉”。五十年前的葡萄牙北部小村莊里沒有冰柜，當日的肉若是不賣就會腐壞。有一天食雜店的男主人讓女主人用剩下的肉做成家常菜Feijoada，幾位客人嘗了后發現非常美味，時間長了就有村外的客人慕名來嘗。“為什么不開家餐廳呢？”于是就有了日后的Tromba Rija。
如今Tromba Rija早已走出小村，主人也換成了老Real夫婦的女兒Elisabete，擔當主廚的是其夫婿Fernando。在“Real2.0”的經營下，Tromba已經在全球開了6家分店，專營傳統葡式菜肴。Tromba Rija的經營方式是其好評如潮的法寶之一，沙拉、冷盤、魚、肉、香腸、熱菜、主菜、水果、甜點、酒、咖啡、茶……超過60款葡式佳肴無限品嘗。Fernando強調：“這不是自助餐，應叫做‘品嘗會’。因為每道菜的精致程度是自助餐無法媲美的。”
如此受歡迎的餐廳起初還停止營業過一年——那時Fernando時常去國外出差，不忍心Elisabete一人經營餐廳。但是從小就在餐廳長大的Elisabete對餐廳的情感十分深厚，Fernando拗不過妻子，Tromba Rija便再次開業。Fernando開玩笑說：“開餐廳就像坐牢一樣沒有自由，即便是夫妻店，一天從早忙到晚，都沒有時間陪伴對方。”于是餐廳采用預訂制度，想到Tromba Rija用餐的客人，須提前一天電話預訂和點菜，沒有客人就不開門。但實際卻是，“沒有不開門的那天，感覺每個客人都像過節”。
對傳統葡萄牙菜堅定的信仰
說到葡萄牙菜，身為廚師的Fernando的話匣子迫不及待地打開了，出現頻率最高的詞竟是鱈魚——熟悉世界地理的人都知道，鱈魚的原產地離葡萄牙是名副其實的十萬八千里。“我喜歡葡萄牙產的食材，但是我最愛的是鱈魚，我喜歡做鱈魚、吃鱈魚、鱈魚的味道、鱈魚的手感。”
以前鱈魚需要從很遠的海邊歷時數個月才能運到葡萄牙，因此鱈魚捕撈上來后立即腌制以方便保存。鱈魚配烤土豆和橄欖油是葡萄牙餐桌上最常見最經典的菜肴。
Fernando的最高理想是將葡萄牙菜做到完美無缺、無人能改變的地步。“往往能夠流傳幾個世紀的、我們試圖去創新的菜都是經典的佳肴，對于這些菜有時我會做一些小改動，但是絕不會改變最重要的東西——葡萄牙菜的精神”。傳統葡萄牙菜的味道已經刻在了每個葡萄牙人的心里，“它最大的特點是吃完后也能夠記住它的味道：切開菜時撲鼻而來的香氣、剛入口時與舌頭的碰撞、咀嚼時的質感、下咽后的滿足……這些味道總是能夠鉆進你記憶的角落。”
Fernando的前任是他的岳母，而那位Tromba Rija的老總廚和許多母親一樣，她做飯不需要菜譜。“很多吃過她做的Feijoada的人都來討要菜譜，可是她說根本沒有菜譜，煮到了那個味道她自然就知道”。Real夫婦認為：一張薄薄的菜譜無法承載真正的葡萄牙菜，那不是“這個材料需要多少克，這個材料放多少克”那樣刻板、統一的標準能夠實現的魔法，這需要心、時間和經驗。
舉手投足間流露的愛情
Elisabete和Fernando怎么看都不像60歲和64歲的老人，結婚近40年的老夫老妻。Elisabete的英文不甚流暢，因此問題都是丈夫Fernando代她回答，但接起來是如此天衣無縫。不難看出，爽朗的丈夫和高雅的妻子，無論是生意上還是生活上都有獨特的相處秘訣。
這兩口子的情況在西方不多見，倒是在中國、日本的家族企業里常有：Fernando算是“倒插門”——進了老丈人的買賣得到賞識，結果被留下來做上門女婿。老先生聳聳肩：“夫妻兩人一起工作不順利都是圍繞‘奪權’產生的：女人想做主，男人想說了算，矛盾就產生了。”玩笑歸玩笑，有良好明確的分工和相互理解包容的心態作為出品保證。在餐廳，Elisabete負責一切采購、客人預訂、員工的管理和餐廳的運營，廚房里的一切則是Fernando做主。
生活上兩個人更是最佳拍檔。夫妻兩人沒生孩子，但是領養了4個，目前都在不同的分店幫忙。沒有了父母、兄弟姐妹，孩子也不在身旁，最親密的人便是彼此。 Fernando自豪地說，“我們有太多共同語言，連思維方式和想的內容都一樣。真的沒有什么可以把我們分開，反而只會把我們倆綁得更緊。有時候的確會吵架，如果最好的解決方法是不說話，我就在心里想，我希望Elisabete一切都好。我會說：“Elisabete，今天你真美麗。”
老爺子侃侃而談的時候，老太太就在一旁嫻靜地注視著，不時點頭微笑。“他享受做鱈魚，我愛吃鱈魚；他樂于種花，我恰恰喜歡欣賞花。”如此的愛情，怕是比任何一道葡式經典菜肴更加永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