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面粉蠟筆畫:端香檳杯的少女
正因為如此,當朋友用艷羨的口吻說:終日被香檳環繞,你是多么幸福的女人啊!我提醒自己,讓人隱約迷失的優越感,就像香檳之于其他的葡萄酒一樣,有些過于糾結在片面的美好影像之上。
香檳的蘊藏,超越大財團嘗試構筑的完美奢侈品形象,香車、美人亦與它無關。這原本是一瓶實實在在的葡萄酒,來自法國最北,名曰香檳AOC(法定原產地控制命名),產區特有的白堊巖土質雖然具備強大的儲水能力,卻只能讓葡萄藤艱難得吸取養分,它們不得不加倍努力,最終結出酸度清晰,暗藏香氛的果實。春夏秋冬,酒農伴著葡萄藤在田間開花結果,直到徒手采摘的時刻;第一輪發酵后的基酒,連同陳年的儲備酒,來自不同的葡萄品種和地域,由釀酒師一一品嘗后調配在一起,定制、延續各自的風格;再與酵母和糖分一同封入瓶中,展開第二輪的發酵和陳釀,惹人心動的氣泡跟香氛由此一發而不可收。
三百年風雨之后,香檳產區覆蓋了接近34000公頃的葡萄園,4700多家獨立酒農酒莊,67間釀酒合作社,和300座酒行。雖然強大的香檳行業委員會(CIVC)訂制了苛刻的規章條例來保障葡萄酒的質量,卻絲毫不妨礙它在特有的風土格局之上,百花齊放,各自獨行。除了那些聲名顯赫的大香檳酒廠,豐富多采的香檳地區其實還有著許許多多不為人知的精彩獨立小酒莊。與靜態白葡萄酒相比,氣泡為起泡酒賦予了全新的味覺維度,在香檳在這片土地上當它與風土的概念結合展現的時候,香檳的美就好像——請允許我借用一下鋼琴家丹尼爾·巴倫博伊姆贊揚偉大的阿根廷女鋼琴家瑪莎·阿格里奇的話——好像“美妙的無框之畫”。
所以我想說,被刻意營造的“女性化”,“奢侈化”的香檳,即便是超級性感女星睡前必不可少的那一杯,也并非真實的香檳酒。在田間、在壓榨車間、在酒窖里、在釀酒師看著你的時候….. 你會有機會一窺香檳葡萄酒的本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