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911卡雷拉S和銀色911 Turbo敞篷車
大體而言，911系列可以分為兩大類：一類是卡雷拉、Targa、911 Turbo這樣更適合公路駕駛的高性能跑車；另一類則是GT3、GT2、RS那樣擁有強烈賽道氣質的跑車。就后者而言，我絲毫不懷疑保時捷可以造出比700馬力斯巴魯更瘋狂的速度機器。就前者而言，我相信保時捷一直堅定不移地貫徹著一條基本信念：911必須跑得快，但同時必須適合日常駕駛、易于駕駛、足夠安全——在當前的環境下還必須兼顧燃油經濟性和環保要求。
這一原則落實到911系列的所有主流車型上，便演變為一條若隱若現的規律：馬力越大的車型，保時捷總是會為其準備越豐富的運動套件或者電子系統。我實在搞不清這些玩意兒存在的主要目的，到底是為了提供更好的性能，還是為了更好地管理那些桀驁不馴的動力——或許這本就是一枚硬幣的兩面吧。
回到我們手頭的卡雷拉S和911 Turbo敞篷車，它們擁有同樣快如閃電的PDK，而且都選裝了Sport Chrono升級版組件。兩者配合，不僅提供了更為運動的“SPORT PLUS”模式，還有“彈射起步控制”和“賽道換檔策略”兩項附加功能。
于是，在發動機之外，兩輛車最大的差別便是其驅動系統了。卡雷拉S采用了保時捷更傳統的后置后驅形式，911 Turbo敞篷車則采取了后置四驅模式。911 Turbo采用四輪驅動系統是從1995年的993車型開始的，保時捷對此的官方解釋是：“這項新技術優化了這款渦輪增壓車型的行駛性能、牽引力和行駛穩定性，從而改善了車輛操控性。”翻譯成大白話就是：保時捷認為911 Turbo的動力太大了，繼續采取后驅形式對大部分有錢的“醫生”來說太危險了；四驅則要安全許多，有助于911 Turbo拋掉“doctor’s killer”的雅號。正是從993開始，911 Turbo的動力輸出突破了400馬力。而在993之后，所有的911 Turbo均采用了四驅系統。
四驅相比后驅更出色的穩定性是顯而易見的，尤其在路面附著力較低的雨雪天里。此次拍攝的前夜，上海下著密密麻麻的細雨，還夾雜著一些雪花。我駕著911 Turbo敞篷車在高速路上小小撒了兩回野，穩定的四驅系統給了我很大信心。即便擁有更加危險的動力，911 Turbo敞篷車的表現似乎仍然要比后輪驅動的卡雷拉S更加中性，讓人更加敢于在出彎時發力。然而，很難說911 Turbo敞篷車比卡雷拉S更好玩，自然吸氣發動機更高的轉速極限和更流暢的動力輸出、后驅系統更活潑的性格、硬頂車型更緊致的感覺、甚至更溫和的動力和排氣聲浪帶給我的親近感——或許僅僅是心理上的，都讓我在卡雷拉S上更加放松而自如。
保時捷的四驅系統通過電控多片離合器主動在前橋和后橋之間分配動力，其基本原則是盡量將動力留在后橋，只向前橋分配足以確保安全的驅動力。整個系統通常被稱為保時捷牽引力控制管理系統——PTM，而這一代911 Turbo的創新技術則是所謂扭矩引導系統——PTV。PTV包含一個機械式后橋限滑差速器，可通過適當施加制動，確保為后橋提供可變扭矩分配。當你轉動方向盤時，內側后輪即會相應產生制動力，從而在轉彎時為外側后輪提供更大扭矩，兩個后輪間的扭矩差有助于車子更好地入彎。與保時捷穩定管理系統——PSM的工作原理略有不同，PTV是直接根據方向盤的動作主動改善駕駛動態的反應。當然，無論是PSM、PTM還是PTV，其根本目標是相同的：提供更優異、更安全的操控性能。
在那些喜歡雇用保姆做飯的人眼中，“更優異”和“更安全”是統一的——這或許也是911系列的主流價值觀。然而總有那么一些不安分的家伙，在他們眼中，對于速度和駕駛樂趣的追求是無限的，而安全也不需要什么保鏢——這或許就是GT2、GT3和RS存在的原因。
不過，即便是那些喜歡雇用保姆做飯、認同911系列主流價值觀的人，口味也常常不盡相同。他們對于駕駛樂趣的偏好不同，于是有了后驅卡雷拉和四驅卡雷拉的分野，有了一大堆與性能相關的選裝配置——比如PTV；他們對于動力的要求不同，于是有了3.6升自然吸氣、3.8升自然吸氣和3.8升渦輪增壓三款不同的發動機；他們對于風格的品位不同，于是有了硬頂車、敞篷車和風格獨特的Targa車型。911車系雖然擁有多達數十款不同車型——有人統計，自2008年改款997問世以來，平均每49天就有一款衍生車型誕生；但其實并不難區分彼此的基本性格差異，如果你對中學數學課上學的排列組合原理還多少有些印象的話。相比之下，要真正找到一輛適合自己的911，或許難度會更大一些。
我相信，保時捷整出那么多911，絕不是為了讓你眼花繚亂。這不僅體現了這家嚴謹的德國跑車制造商的專業程度，亦是最大限度攫取市場份額和利潤的需要。至于如何打造一輛更快的跑車，嚴謹的德國人給出的是一種基本思想，以及在此思想指導下數十年如一日的不斷改進。這種基本思想便是：速度和性能的提升不僅源于動力的提升，還包括整個系統的提升，尤其是對日趨強大的動力的有效利用和管理。
